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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西江月
姜夔〈點絳唇‧丁未冬,過吳松作〉:
燕雁無心,太湖西畔隨雲去。
數峰清苦。商略黃昏雨。
第四橋邊,擬共天隨住。
今何許。憑闌懷古。殘柳參差舞。

【小註】
1. 「燕雁」:北方之雁,為行旅不定之候鳥。
2. 「清苦」:某種純粹而寡淡的苦感。
3. 「商略」:商量、醞釀。
4. 「第四橋」:蘇州甘泉橋。
5. 「擬」:打算。
6. 「天隨」:唐代蘇州詩人陸龜蒙(?-881?),自號天隨子。
7. 「何許」:何處。
【札記】
此詞作於淳熙十四年(1187),詞人時年三十三歲,正經由楊萬里介紹,欲往訪蘇州的范成大。故主題便是人生流落之感。
上片寫遠望。
前二句寫燕雁。燕雁乃自喻。說大自然之物「無心」,事實上講的是觀者「有心」。燕雁對於行旅不定,無心無感,但是詞人對於羈旅流落,有其深心痛感。燕雁尚且有雲可隨,行有定向,而詞人前途茫茫,不知所歸。
後二句承燕雁之遠去而來,眼前所見只剩下不動之青山。青山亦為自喻。青山何曾「清苦」,唯有人心會升起一股難以盡說的苦感。辛棄疾作於嘉泰元年(1201)的〈賀新郎〉「我見青山多嫵媚。料青山見我應如是。情與貌,略相似。」其中移情作用,有異曲同工之妙。「商略」二字,也寫出了詞人佇望,愁苦漸轉深沉。
下片寫理想與現實。
前二句寫理想。詞人有其天真的理想,欲忘懷世事,追隨崇拜的詩人行跡,隱居於江湖之間。但是,事實上卻不能夠。
後三句寫現實。「今何許」不止是問如今身在何處,也是直視目前的境況;自問得殘酷,而不得不問。「憑闌懷古」是說只能徒然追懷昔人,而理想不能實現。「殘柳參差舞」固然實寫寒風蕭颯之況,而「柳」之離別象徵,也側面指出詞人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勞苦。
作者西江月的自我介紹:
〈西江月‧秋深夜中聽雨。下片第二句,用許汜事,見《三國志‧魏書‧呂布臧洪列傳》〉
燈下小詞連雨,樓頭短夢黏愁。
不辭憔悴送清秋。始道和春消瘦。
點檢平生一半,陳留鉅野荊州。
其餘一半豈堪收。夜夜青燈唯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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